即使爱曾经颠沛流离

　　漫天的红色枫叶被暖黄的夕阳照耀出腥红的颜色，犹如被撕裂的锦缎，红的凌乱。斑驳的光影从叶隙中投落在地面，原本凛冽的秋风都敛去了最初的萧瑟，我脚踩在厚厚堆积的残叶上，细微的声响震动了心中柔软的角落。

　　“妈，你不是说爸爸会在枫叶红的时候回来吗？”女孩清脆的声音满含期待的神色，仰起小脸，认真的问我。

　　我蹲下身看着那张酷似顾锦泽的脸，疼痛与怜伤在心中徘徊不散，我温婉地笑着：“爸爸可是英雄哦！答应过小蝶的就会做到。”我把女孩轻搂入怀中，是起风了吗？不然眼睛怎么痛的无法睁开的，凉凉的散在心里的是泪水吗？

　　顾锦泽，三年了，你答应过的。如今却又要像说爱我时的神情一样，疼痛柔软，却偏偏那么假！

　　1：【当我爱你的时候你却爱着她】

　　“琳琅，我觉得你像一个我已故的朋友。”我就是被这句很缺德的话给震住了。转角处的男生，懒懒的靠在白色的墙壁上，笑得温然优雅，淡淡的夕阳洒在他周围，于是他的四面都有了暖黄温柔的光线跳跃，围绕着男生细致美好的脸，连漆黑的眼睛都变的异常明亮起来。我皱着眉，淡淡的开口：“好拙劣的搭讪方式。”

　　男生尴尬地抓着头发，嘴角的笑容却扩散开来：“我是想认识你嘛！”

　　你看多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多么人见犹怜的表情！这样的开场白如是司空见惯般，我面上沉静心里却乐颠颠的很受用。

　　彼此的我还是个安静、走路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低头，毫不起眼的人。对于第一次的遇见很久后顾锦泽送给我两个字：虚伪。苏琳琅你真虚伪。

　　我笑得一脸不屑：顾锦泽，你真缺德。早知道我就该回你一句“是吗？是吗？那她现在从下面上来找你了。”

　　顾锦泽依旧带着三分笑意，一双眼睛有明丽的光芒，流转间出不说的温柔耀眼。“难道你那么早就想投怀送抱？”他突然凑进我耳边，懒懒的声音低沉动听，通过耳膜温柔到骨子里。

　　“呵呵呵。说笑了。”我退后数步，努力扯出灿烂的笑容，心里却犹如突起波浪的海面，一时间一个浪头打得头晕目眩，心神繁乱。

　　“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哦！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他依旧温柔的笑着，却让我感觉那笑容里含着意味不明的哀伤。

　　我连傻笑都忘了奉陪，满脑子都是“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心好像被残忍地撕扯下来，滚到地上，任路人踩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而失去心脏的我麻木地看着，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是的，顾锦泽我承认我喜欢你。

　　

　　2：【选择冷眼旁观，是否心有不甘？】

　　所有人都知道，光芒闪耀的王子顾锦泽喜欢三班的夏依依。温柔如他、优雅如他，在别人眼中的顾锦泽过分英俊的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温柔，任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抵抗，心甘情愿的沦陷在他的温柔陷阱里。年少的我总是抱着“凡事和漂亮占上边的男生爱情是最不检点的”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庆幸，每天陪他吃饭、陪他上课、下课，抢零食、他打篮球时递水拿衣服的人是我，她夏依依离他那么远，怎么也是比不上我的，顾锦泽总有一天会接受我。可是我始终都错了，优秀如他、又怎么可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呢！我所喜欢的人原来对感情比我都执着。

　　很多的时候顾锦泽都会在冷寂的天台上，看着夕阳下一个女孩的身影被日光拉长，渐渐消失在空旷的操场上。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他的眼神温柔而甜腻，没有了平常微笑时掩藏的疏离与冷漠，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倒映在我漆黑的眼眸中，明亮的光芒刺眼让我感到生生的疼。顾锦泽从来不知道他在看夏依依，而我在看他。三人之间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因为没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而显得遥不可及。

　　直到夏依依的背影看不见他才回过神来，换上一贯甜的腻人的笑脸，侧过头认真的问我：“琳琅，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顾锦泽，你是想问爱情有时候是不是很痛苦？比如你对夏依依未曾表白的暗恋。”我凄然地笑着不置可否。

　　“给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你还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他伸出手，在空中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干净修长的手指落在我枯黄的短发上，轻轻的揉了下，神情突然就变得哀伤起来，连说出的话都纤微细小：“如果你是她该有多好！”我不明所以地抬头，撞进他温柔漆黑的眼眸中，那里面浓烈的却又痛苦挣扎的感情是我看不懂的，他的整个面容都被阳光照得模糊不清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错觉的以为他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

　　“可恶的家伙，不就比我大了一岁吗？”

　　顾锦泽揉头发的动作愣了一下，瞪了我一眼：“臭丫头，这么浪漫的场景也被你破坏。”

　　3：【若爱是种错觉，我想自己早已万劫不复】

　　“琳琅，多吃点，瘦的连下巴都尖了。”看着那些磷峋突兀的肥肉，我轻轻地皱眉，对面的顾锦泽拿过筷子就夹到自己碗中，并把自己的牛肉全部夹到我碗里，我乐呵呵的欣然接受。

　　我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对面的顾锦泽突然伸出手，下意识的躲闪，他又翻起了白眼，脸上带着平日没有的表情，好像是不太高兴。

　　很多时候我只能从他笑容的深浅上分辨是是否快乐。隐忍如他，越是笑容满面的时候心情就越差。我直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冰凉的手轻轻滑过我的嘴边，捏起一粒米，拿过纸巾帮我擦了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轻柔的好像在对待奇珍异宝。嘴角的笑容依旧优雅如初，懒懒的声音如外面的阳光温暖宜人：“傻丫头你急什么啊！”

　　我有种错觉，他的眼神明亮的照进我全部的世界，那一刻的笑容灿若霞光。很多年后我依旧记得那个黄昏，橘黄色的阳光从餐厅的落地窗里洒进来，跳跃我们的中间如我的心温暖，餐厅两旁的枫树红了叶子，斑驳陆离得缭绕在顾锦泽欣长的身影上，记得他小心翼翼的温柔，依旧记得他眼眸里隐藏的宠溺。那时候我便以为，他给我的宠爱，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4：【我掉进你的温柔陷阱，就注定体无完肤】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眼神呆呆地看着老师在讲台上长篇大论。目光游离中，瞥见顾锦泽正在看杂志。“哎？你还看这个？”我抢过他手中的杂志，却在看到上面的一篇文章时立刻犹如被风干化的石头般，嘴角凝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五脏六腑都似喷薄而出。

　　“是啊！我看祭祀的文章已经一年了。”顾锦泽云淡风轻的描述。

　　“她的文字你很喜欢？”

　　顾锦泽的表情瞬间温柔起来，被折射进来的暖阳一照万分的逸美难言。“我一直在想祭祀是怎样的人呢？”他的语气里深深的疼惜让我不由一颤。“要有怎样的人生经历才能写出这样绝望而震撼人心的文字呢？”

　　我淡淡的回答：“或许她的生活没你想像中的艰难。也像你一样只是个高中生。”

　　“你是说她就像夏依依一样吗？骄傲、孤寂”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祭祀她应该和我们一个学校吧！”

　　我一愣，全身的神经都被绷紧：“你……你怎么知道？”

　　“我查的啊！”

　　“那你知道她是谁了？”我一慌神连话都说得结巴。

　　顾锦泽白了我一眼：“不认识。”

　　“锦，其实。其实我是……”我犹豫着斟酌合适的用词。

　　“傻丫头，今天说话怎么结巴起来了！啊！还有。”顾锦泽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凑到我面前缓缓地说道：“琳琅，你帮我写封情书好不好？”帮我写封情书给夏依依好不？”

　　我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把头扭到一边，声音颤抖得只说出一个字：“好。”

　　顾锦泽如果你让我把后面的话说完，是不是以后的悲剧就不会酿成了？

　　我那句问说完的话是：“我是祭祀。你崇拜的、喜欢的、怜惜的为杂志写文的祭祀。而她真正的名字是苏琳琅。”只是你再也不会知道了，而我也不会告诉你了。我把情书交到夏依依手中的时候她正站在走廊处，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如她张扬却妩媚的笑彰显着自己高傲凛然的姿态。

　　对于那个传闻中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夏依依我是第一次看到。烟视媚行，这是唯一冒进我脑子里的形容词。如果要在前面加定语的话，那么夏依依绝对是妩媚却不失清纯的女子。

　　她居高临下的看我，神色里显而易见的鄙夷如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准确无误的插进我的心脏，让我有种呼吸困难的恐惧。她的声音婉转媚骨：“你是苏琳琅？”

　　在她的眼神下我有中被生剥活吞的屈辱感，她的声音仿佛带了大负荷的电流，蓦的让我动弹不得，我甚至能感觉她眼里刺骨的怨愤，只是我无法知道她种恨意从何而来。

　　“你这副模样也配得到顾锦泽的爱？”夏依依上下打量我，把我的卑微姿态尽收眼底。

　　我来不及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啪”的一巴掌她纤细白皙的手就落在我惊惧的脸上，“苏琳琅，收起你楚楚可怜的姿态滚回你自己的世界去。”

　　我捂着被打肿的左脸，以这样矮到五厘米的距离仰望她，“夏依依，你以为别人当你是悬崖峭壁上的千年雪莲，而我当你是生在温室的牡丹，外表光鲜实际却早已败絮其中。”我承认自己在外貌上败了，但是我不允许任别人践踏自己的自尊。我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确切的说是被人抓住了。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里的缠绵，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阻止我还手的人是谁。“放手。”我声音平静的有几分骇然。

　　“苏琳琅，够了。”

　　我惊愕的回头，他向来微笑的脸上此时蒙了一层寒霜，有痛苦的神色在精致的脸上挣扎徘徊。

　　“我要你放手。”

　　“琳琅，对不起。”

　　“你不放，我放。顾锦泽以后我都会放手的。”我声音悲痛，话却是从未有过的偏执字字句句说的铿锵有力。顾锦泽我从来没有勇敢过，就这一次勇敢了也是遍体鳞伤。谢谢你给我那么多的宠爱，谢谢你让我如此爱过。顾锦泽再见。我看着他，表情里早已没有了往常的卑微懦弱。他颓然的放下抓住我的手，任我消失在楼梯道上。

　　我现在依旧在想，如果当时我不回头，会不会就看不到夏依依轻慢得逞的笑容，看不到你眼里撕心裂肺的痛，那么以后我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的奋不顾身呢！

　　5：【你的爱原来可以如此伤我到绝望】

　　我又开始恢复未曾遇见顾锦泽的日子，独来独往、不交朋友永远都是形影单只。为此顾锦泽没少讽刺我。“唉？我说苏琳琅，你不会有抑郁症吧？”偶尔在校园里碰到顾锦泽的时候我也会习惯性的低头，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他每次都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都被我冷漠的表情止住。身边的夏依依小鸟依人般的挽着他的胳膊，偶尔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得意而傲然。说出的话却软声细语得让人听了骨头酸：“琳琅啊！每天一个人很寂寞的，不如我介绍个男朋友给你啊！”

　　我瞪她一眼然后忽略掉身边顾锦泽愧疚的神色漠然的走开。呵，顾锦泽。此时你的愧疚比不得我心中千分之一的难过。

　　我不是没有听说过顾锦泽为夏依依所付出的。他们的恋情成为校园各情侣争相模仿的楷模。而实际上只有顾锦泽一人在创造着这个传奇。我甚至在寒冷的冬天从被窝里刚爬出来去洗漱经过楼梯口都能看到顾锦泽站在楼下。

　　我头发凌乱地站在女生宿舍四楼，眼神冷漠地看着身体单薄的白衣少年。他在这里等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多想故事的女主角是我。你爱的人是我，那样我就不会让你在天寒地冻的冬天里等我。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去上早自习的时候我才看到夏依依风情万种的出现在顾锦泽面前。而他无任何的埋怨，拉过夏依依把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扯下来温柔的给夏依依系上，然后笑着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个画面几乎让我平日里伪装的强大瞬间土崩瓦解，继而分崩离析。

　　原来你对我的宠爱也不及你对她万分之一的疼爱。

　　跌跌撞撞后才明白，原来宠爱你可以毫不吝啬的施舍给任何一个缺少温暖的陌生人，可是疼爱你只给独一无二的她。

　　6：【你把对白说的如此直白，怪我最后才明白】

　　然后我想自己也变成了如夏依依那般高傲盛气凌人的做作样。不再低头走路，努力的写稿，在那段青黄不接的岁月里我以为我与顾锦泽就像背道而驰的火车，南辕北辙后注定无法回到原点。

　　我就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浑浑噩噩地在夏依依常常冷嘲热讽的语气里不动声色的走过了我的高二生活。高三那年作者祭祀的名字开始出现在校园的各大论坛，我以祭祀这个笔名掩去现实中所有的伤痛，故事的男主角一如既往的叫顾锦泽，我知道他一定会看到，就如我一直关注他一样。

　　漫天的霞光洒在图书馆的书架上，我坐在椅子上翻着安意如的《人生如若初见》。自然而然的就想起遇见顾锦泽的那天也是这样暖意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意畅然。回忆翻江倒海汹涌而来。电话铃声突兀得打破一室的宁静，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我疑惑的接起来。很久以后我以为可以平静高傲的面对夏依依，可是在听到她声音的一霎那依旧把心中埋藏的卑微撕扯出来。她的声音像是经历了滔天灾难后一样苍白无力，全然不似我熟识的那个高傲目空一切的夏依依。她叫琳琅，声音轻的如频临死亡的病人。

　　我丢下手中的书就不顾周围咤异的目光发了疯的跑出去，手机因她刚才的话而掉落在地上，迸发出来的电池阻断了她后来说的话。

　　周围的风景快速的倒退，我脑海一片空白，唯剩下她杂乱无章的话语中的一句话：“苏琳琅你快来啊！顾锦泽他被警察抓去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顾锦泽正被警察审讯，在看到我的时候原本黯淡的眼神瞬时就明亮起来：“琳琅，你怎么来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出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贩毒的？有人陷害你对不对？是夏依依？”我拽住他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样紧张。因为我很早就听说夏依依跟校外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顾锦泽轻轻叹气，“当时只有交接毒品的人和她在场。”“我去找她。”我挣脱顾锦泽的手，却始料未及的被顾锦泽扯入怀抱，“苏琳琅我爱你，无论你是谁我爱的只是苏琳琅。”他的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我拽着他的衣角："我会救你的，你等我。”我想我不会忘记他看我的眼神，绝望而又炙烈。我跑到外面用公话打电话给夏依依：“兰草咖啡屋。晚上7点，我等你。”

　　 7：【要怎样爱你，才甘愿背负这一生的罪名】

　　月华初上，灯光如流。斑驳的灯光映在夏依依苍白的脸上，更让人有种怜惜的悸动。我握住她的手，神情恍惚。“依依，你能做到的是不是？求求你去作证，他根本不会沾染毒品的。”

　　夏依依拂开我的手，轻轻地笑起来，只是那笑看起来似风中颤抖的海棠，零町得让人心疼……“苏琳琅，你凭什么求我？”

　　我急急开口：“依依，你也爱他的对不对？我知道我能看出来的。你不可以这样的。”她凄然的笑起来，声音悲痛欲绝：“苏琳琅，他爱的从来不是我。他爱的是祭祀，那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那个人一直在，是你。祭祀是你对吧！在学校风靡一时的作家。”夏依依撩着额前的发丝继续说道：“我用你的手机发信息给他，让他相信我就是他爱的祭祀。可是直到现在我看清，他爱的从来只有你，而不是他所幻想出来的作家祭祀。”我犹如糟五雷轰顶，他爱的是祭祀，他把夏依依当作祭祀去爱，原来一直以来他爱的只是苏琳琅，无论他是否是祭祀。

　　“我不甘心，苏琳琅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的心，而我机关算尽也未曾让他爱上我。”

　　“你想要我离开他是不是？如果是这个条件我答应，我会转学。”我疲惫的闭上眼睛，顾锦泽其实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如果我的离开能免你一生的颠沛流离，那么我的牺牲又算什么呢？

　　夏依依笑容嘲讽：“始终我得到的不过是他的躯壳，骄傲如我，这样的施舍廉价的爱我夏依依宁愿不要。”

　　“你到底想怎样？”我紧张地握紧杯子。

　　“你帮我养我的孩子。”夏依依温柔地抚摸着肚子。

　　手中的咖啡溅出来，明明早已凉了，可是为什么我的手却被烧的滚烫？连同心也麻木得没有知觉。

　　“是顾锦泽的。”夏依依的脸褪去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剩下的只是温婉柔和的笑容。

　　我忍住心中百般滋味，声音模糊得散在浓香四溢的咖啡屋，在凉薄的空气中结冰，那个字音发得扭曲绝望“好。”

　　顾锦泽我究竟有多爱你，才有勇气去照顾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的孩子？

　　屈膝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过往的画面拼凑成你温然微笑的脸。潮湿的浓雾散了我全身，我疲软的摊在地上，只剩下夏依依怅然欲泣的脸：“他爱的始终是苏琳琅，无论她有没有祭祀这个身份，他爱的只有苏琳琅。”

　　为什么我最后才明白，你说的那句“如果你是她该多好”被我一厢情愿的理解为夏依依。

　　第二天夏依依推翻了所有控词，顾锦泽由于知情未报而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高三结束的时候我带着夏依依和顾锦泽的孩子离开了那个城市，开始了以后我笔走天涯的写作生活。我始终知道聪明如夏依依，她又怎可能为了一个孩子断送了自己的人生。那张上海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在我答应照顾她的孩子时就与我失之交臂了。

　　 8：【即使爱曾经颠沛流离。】

　　2010年我在这个叫苏州的城市发行我的第一本书《即使爱曾经颠沛流离》签售会。彼时的阳光明媚，黑压压的人群拥挤得让我皱起眉头，上空突然响起懒懒的声音：“美女大作家祭祀，你很像我一个已故的朋友呢！”“是吗！是吗！那顾锦泽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呢？”

　　身边的女孩扯着我的衣角：“妈妈，妈妈。是爸爸回来了么？”

　　我微笑着站起身，面前的少年一如我四年前见到的一般，干净优雅。

　　顾锦泽，四年后你终还是没辜负我的等待与牺牲。我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如我知道我不后悔如此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