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的雨藏在木棉花蕊里

时光当铺官方号 发表在 4676 天前
  早上,将自己打点好,自欺欺人的想要把昨晚的我关在那扇门后。生活,我们都应该微笑着活着。至于微笑的眼角散溢怎样颜色,你和我都无暇顾及,因为我们都忙着奔赴这场白天的兵荒马乱。走在四楼的走廊上,那一大片的灰色水泥路上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脚印,只是我们谁也看不见,它们是销声匿迹得那么快。他们没有告诉谁他们叫什么,只是他们都在一个门口上,挤身而进。我走在同一片水泥路上,有些角落还镶装着一镜面的水,是不是想要告诉我,雨,曾来过。

  前些天,天空一直苍白得没有一点蓝。而我是在一直期盼着赶紧来一场雨,倾盆大雨。阳光灿烂的天空会让我的心情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场零星细雨,我把手背遮在了额头前,望着一路的雨墨,突然感觉自己在做着一件非常不应该的事,似乎我也要嘲笑着那只遮在额头前的手。因为有人把雨写得那么美好,因为下雨了有人总爱说幸好没带伞。人,终归是爱自己的。我现在真的不能淋雨。我不知道手背为我额头挡走了多少的雨,只是它们都落在了手背上,再从指缝间消失得无踪无影,留下一手的漠凉。噢,对了,如今是三月,这是一个春季,我等不来一场倾盆大雨。这一季的绵绵细雨,是不是要彻彻底底的渗入每一道深深浅浅心田沟壑,滋养一颗蓝色的植物疯狂的生长?

  “阳台搭着紫藤花架半壁斜阳爬,谁又拉起胡琴咿咿呀呀,红胭脂映着白月牙岁月起风沙,油纸伞外雨还在下…”耳朵里总会响起孙悦为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而发出的旋律。总有一个淡白的影子在白公馆黑沉沉的破阳台前,拉着胡琴...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我在张爱玲笔下的故事里看到的昙花一现的一书被抹上极为微妙的少了一点现实里肆意泛滥着的悲。我只想简单的认为:最后是范柳原和白流苏在一起了。

  沙宝亮又唱“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别再计算爱的代价都已经沦落在天涯。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别再计较爱的真假都不过一刹那…”是的,从一开始范柳原和流苏都是带着自私进入彼此的角色,就算是到了生死关头的硝烟战火中,他们在惶恐的还是若是对方负了伤,总会连累到自己。他们现实,他们清醒,他们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们在自己的心里赤裸裸的展现自己的自私,不带半点瑕疵.他们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堂堂正正的自私着。而,总有好些人,连自己的自私也看不清楚,在自己的眼眸里也是若隐若现,迷迷离离。最后连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法也只能是半信半疑,不知道是否盖住了世界的眼,起码,自己是看不见了。自私,没有错。这个世界没法停止颠沛流离。

  门前的木棉树是已开满了一树的红艳,没有叶子,显得格外的红,沾着雨,红得湿漉漉的。木棉树下掉落了一羽的红。既然开在了树枝上,既然这是在三月,既然春季还没有离开,那么为什么要掉落?我要的答案,谁给我?看着那时在树下拾起的木棉花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花瓣萎枯,花的颜色都被风干了,花蕊被护在中间。风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带着它去觅见赶在花开之前离开的叶?在一个深夜里,柳原隔着电话对着那头的流苏说了句我爱你,便挂了电话。电话又铃铃地响起,这回是,你爱我么?谁说他们没有相爱?自私,也相爱。

  手肘碰到了旁边放着的铅笔,跌落在地,发出两声冗长的声音。睫毛闪动。睡着的梦醒过来了。两手垫在颈项底下,望着天花板,想是又在做着夜雨里的梦了,人又淋成了深蓝色的叶子。

   梦,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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