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秘密，可以走失时光

我是白痴，我有很多惊天的秘密，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我就再也不能把自己藏起来了。 1。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不喜欢吃糖的，可是慕清歌总是塞给很多我花花绿绿的糖，你肯定不知道，他总是这样害我，我是白痴，可我不傻的，所以我还要佯装不知道他要害我，我一把一把的把糖塞进嘴里，然后告诉他，不要再买糖给我了，花光了钱就不能吃饭了，他摸摸我的头说不怕，他说，那些糖不要钱的，那是林小和送来的。我知道他在骗我，他从来都不肯收林小和的东西，可是我是白痴，我什么都要假装不知道，就像假装不知道林小和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我是白痴，我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你肯定不知道，自从你走后，吃药成了我最为愉悦的事情，我总是把药放进嘴巴里嚼来嚼去，不肯咽下去，这个时候，慕清歌总是牢牢地看着我，他怕我会把药偷偷吐掉，我知道，他心疼钱，可他不知道，我只是喜欢药的味道，带着自杀的清醒，渐渐幻灭掉不确定。 你肯定不能想象，我和慕清歌有多穷，所以现在的我再也想象不到，曾经我们钱多到堆积如山的生活。我知道，慕清歌把我们的钱都藏起来了，他要把我们的钱变成他一个人的，可是我不敢问他，我怕他会承认他真的把所有的钱都藏起来了，我已经找不到钱了，所以我不能揭穿他，如果连他都藏起来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有时候，事实只能成为幻想，事实不能成为事实的。 我总是直直的看着慕清歌，没有人知道我在看什么，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懂得，只有我知道，他们看到得慕清歌不是真的慕清歌，只有我看到的慕清歌，才是真的慕清歌，慕清歌的眼睛是假的，鼻子是假的，嘴巴是假的，耳朵也是假的，连心，都是假的，可是他们都不会懂的，因为这都是和我的秘密相关的。 我知道，我这么说慕清歌，你肯定会怪我，你总是喜欢他多过我，相信他多过我，你说过，就算长大了，我也配不上慕清歌，我这样的人只能嫁给林小和，我知道你讨厌林小和，就像讨厌我，所以我喜欢林小和，就像你喜欢慕清歌，只是，我喜欢的方式和你不一样的，我越是喜欢林小和越是离他远远的，越是讨厌慕清歌越是和他靠得近近的，我总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和你旗鼓相当的做对了。 2。 林小和常常是一个人呆着，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们都知道，他是有病的，他的病，都是慕清歌害的，慕清歌把林小和赶出去，之后，林小和就得了人群恐惧症了，慕清歌为什么把他赶出去，我是不知道的，林小和在怕什么，我也是不知道的，可只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我喜欢林小和。我喜欢林小和，却不告诉林小和，因为，我是有秘密的。 当我还不是白痴的时候，我曾经偷偷送过好多礼物给林小和的，彩色蜡笔，漫画，葵花，娃娃，我不喜欢看他整天整天的啃指甲，我要给他我以为美好的全部世界，只是要偷偷的给他，我总是觉得，我还有好多时间可以长大，我还有以后的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而林小和，如果林小和不知道我喜欢他，而林小和也还是喜欢我，我以为，只要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像小夫妻一样的在一起了。 可是我忘了，你不喜欢林小和，慕清歌也不喜欢林小和，所以你们总是陷害和诽谤林小和，你们说他的头发长，你们说他的指甲脏，你们说他的鞋子坏的太快，最后，慕清歌甚至以对我保密的姿态赶走了林小和，我喜欢的头发长的林小和，我喜欢的指甲脏的林小和，我喜欢的总是把鞋子穿坏的林小和，都被慕清歌赶走了，慕清歌把一个人的林小和赶走了。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到了后来的时候，世界忽然换了模样，王子一样的慕清歌变得像乞丐一样了，而你眼里的笨拙的林小和变的光芒万丈了，他来到我身边，高贵的像花骨朵，他说，秦小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把头转向别处，他把我的呼吸都打乱了，我喜欢他的，我当然喜欢他的，可是，我再也不能告诉他了，我有了秘密，就配不上他了，我对不起林小和，我配不上他了。 即使如此，林小和还是常常来看我，只是 我不说话，林小和便不说话了。我以为林小和变了，可林小和还是没变，他还是泾渭分明，丝毫都不敢越过，他还是笨拙的林小和，或许，林小和再坚持坚持，我就能放下这个秘密跟他走了，可他除了那句话，什么都不说，我也只能矜持的像公主，向日葵是不能低头的，我知道，向日葵低了头，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3。 秦楚红，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慕清歌和林小和带回来的，如果你不收养他们，如果你不把他们像玩具一样带回家，我就不会有如今的悲悲喜喜，我就会依然是简约淡雅的轻模样，没有秘密，没有饥饿，没有恐慌，可以勇敢爱，可以勇敢坏，不用胆颤惊心地活着，我知道，从他们到来的那天，我就不是你的唯一了，所以他们始终都是我的掠夺者，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我要捍卫的，原本就是不存在的。 我的大大的落地窗，我的栗红色大花朵，自从他们出现后，一切都没有了，应该说，自从慕清歌出现后，一切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慕清歌，你把他抱在怀里，你让他住在我的房间里，你把我扔到一边，你说你没时间照顾我了。可是我看得到，你在笑，你在对慕清歌微微笑，从此我就有了秘密了。 我知道，自从89年，你把爸爸的照片挂起来，你不让我带红色的大花朵，我们就孤单了，爸爸从此以后都不在了，我们要相依为命了。可是我是不哭的，因为你，我是不哭的，我以为，我是可以保护你的，可你把爸爸的葬礼办完之后，就带来慕清歌和林小和，你说，以后就不会寂寞了，是的，你真的不寂寞了，可我再也没有温暖过，我再也无法靠近你了，你故意推开我，我便偏执的再也不愿牵绊你。 你总是对慕清歌好，你把慕清歌和林小和一起带回来，却只对慕清歌一个人好，所以我也只对慕清歌一个人好，其实，当你不要我，我就懂得，地位是要靠拉拢的，我要慕清歌的心，只是单纯的，想要看透你的心，你的亲生女儿，看不懂你的心，便百般讨好慕清歌，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她不好了。 由于我的笼络，林小和就显得分外孤立了，他总是柔柔弱弱，脸色苍白着，他的目光仿佛是深蓝色的，所看之处，都潮潮的像海宁静着。只是，你讨厌林小和，所以你看不到他的深蓝色，你总是嫌恶他，嫌恶我喜欢的深蓝色，嫌恶我喜欢的林小和，只是，你如此嫌恶他，我还是无法嫌恶你，我总是想要不停不停地原谅你。 4。 如果说，不是那场意外的话，慕清歌就不会把林小和赶出去，慕清歌不把林小和赶出去，林小和或许就不会得人群恐惧症，林小和如果没有人群恐惧症，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或许林小和还是林小和，没有心计与城府，简单的过他的不染尘微的生活。那天，我记的很清楚，林小和没有折纸飞机，林小和暖暖的在草地上晒太阳，陪着他的，是他的白色的大狗，听说，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所以他的狗，谁都不许碰的。可是慕清歌，慕清歌被你骄纵着，他可以为所欲为的，他故意走过去，他踩到狗尾巴上，他笑笑的看着林小和，林小和眼睛红红的，林小和真的愤怒了，只是，林小和还来不及动手，狗就向慕清歌扑过去了，大狗把十几岁的慕清歌咬得哇哇大哭，我看到你的眼，落满焦虑，你扑过去，拿着刀向狗扑去，像疯了一样，我拦不住你，我转过身，走向林小和，我用掌心覆盖林小和的眼，我的掌心湿湿的，林小和的眼睛干干的。最后，你砍死了林小和的狗，救了慕清歌，我捂住了林小和的眼睛，却救不了他的心。我知道，从今以后，林小和再也不会是深蓝色的，你把深蓝色的林小和杀了。即使如此，你还是不愿放过林小和，你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过脸，你问慕清歌要怎么办，慕清歌看了我一眼，趴在你的耳朵边，他小小声的说，我什么也听不到，我看着你抱着慕清歌远远的走了，我真的觉得我再也到不了你的世界了。 我以为以那条狗命来偿慕清歌受的伤，林小和是吃了亏的，你一定会因为负疚从此对林小和网开一面的。可是，我以为的相安无事，原来只限于你和慕清歌。第二天，我发现，我找遍所有的院落都找不到林小和了，我发疯一样的找，我甚至拔了花园的玫瑰，我以为，你会不会把林小和也杀了，然后把林小和埋在我再也看不到的世界了。后来，于心难安的慕清歌告诉我，林小和没有死，只是被赶走了。慕清歌云淡风轻的说，林小和被赶走了。 我的世界那么小，小到只有一个不属于我的家和孤单的林小和，林小和走了，走到我的世界之外了，我走不出去，我就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5。 可是，宿命的缠绕，必定是离分不了的，我知道，林小和，那是命里终须有的。 三天后，在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三天之后，林小和便回来了，从前整洁的衣裳变成了破履烂衫，眼神黯淡，像力气被抽光了一样无望。没有人知道他失去那条白色的狗之后，又遭遇了什么。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林小和，拉住慕清歌的衣角，我求他，我说，慕清歌，救救他。慕清歌说，好的，可是，以后你要天天陪着我，只陪我。我犹豫，然后点头，慕清歌便笑笑的把林小和留下来，林小和，林小和，他肯定不知道他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而且，这些意义，我以后再也不能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了。 林小和留下来了，却越来越沉默，不用别人的疏离，他也不愿被靠近。只是，偶尔的时候，从某个角落，林小和会回头看看我，不经意的，看着我。即使是不经意的， 即使林小和不再是深蓝色，可是他的眼睛只要转向我，对我来说，还是不可涉足的黑色漩涡，我不敢看过去，我知道那是可以触及却不能触碰的温暖，我要守护他的，我要离他远远的，我只要假装不喜欢他，他的生活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不起波澜。 我开始和慕清歌在一起，是真的在一起，像男女朋友一样在一起，我接受他心底的所有小小深情，即使无法坦然，我也要一条道走到底。他爱听我讲话，我就天天和他说话，他喜欢我送的礼物，我就天天给他惊喜，我们的手牵在一起，我们的影子连在一起，我总是想，如果我没有秘密，我们的亲密或许就不会这么疏离。只是，没有如果，我有的是深蓝色的林小和，我不爱慕清歌，便不愿小心周全的为他顾及。 其实，慕清歌是很好看的，大眼睛，长睫毛，皮肤好得像瓷娃娃，只是，即使他这么好看，一个转身，我还是会忘记他的脸，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还是记不得他的脸，所以，他对我来说，注定是无法深重的人。 可是，慕清歌，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那么好看的对我笑，他不是我亲密的人，我只是假装把他当爱人，他却把所有的假装都当成了真的，靠不近我，便把我放在天边爱着。 6. 如果不曾发生后来那些事，我以为，即使慕清歌始终于我无足轻重着，也是拥有半生回忆的红尘知己，而不是到后来的路人乙。 那天，浩白的医院病房里，医生告诉慕清歌，我失忆了，从此，慕清歌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告诉慕清歌，以后我的智商只有13岁，慕清歌就把我当孩子天天哄着，我多想问问慕清歌，他背着惊天的秘密和罪恶，天天对我以温暖的姿态肆意的笑，会不会对心情不堪重负的备受谴责。 那天的大火，是祸端的开始，也是我此生无法消磨的记忆，那个站在秦楚红房间里的慕清歌，那个把被子蒙在秦楚红头上的慕清歌，那个独自逃出升天的慕清歌，那个打开保险箱的慕清歌，再也不是对我疼惜的慕清歌，自此，别无他法，我开始佯装呆痴，与人轻狂，与慕清歌之间，更是恩义就此绝。 只是，慕清歌却是依旧日日对我好，到了如今，他已得到他想得到，却依旧不曾离弃我，我便借痴傻之名日日折磨他，他的眼，他的眉心，他的右脸颊，拜我所赐，处处血痕，即使我胡闹至此，慕清歌依旧不曾更改往日旧颜，直到我试图伤害自己，他的慌张才一览无余，原来，慕清歌是真的爱我到骨里的，才会如此纵容，所以，我借他爱我的名义，不仅接受他的好，更是比以前千倍的讨要，我总是觉得，他欠我的是深仇大恨，从开始就注定偿还不起。 由于我的拖累，慕清歌日渐消瘦，我不知道慕清歌把我们家的钱都偷到哪里去了，我们日子窘迫到连一日三餐都是问题，而我的医药费对于如今的我们更是如同天文，慕清歌的焦灼与躁动，我看在眼里，心底更是坚决，他是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便是他生不如死的悼亡歌。秦楚红，其实，从始至终我都得不到你的认可和爱，所以我厌恶你，可是你死了，把所有的过往都阻隔，我再也无法通向你，也无法通向自己的厌恶，而你是慕清歌害死的，所以我固执的觉得，只有毁灭，才能成全毁灭，只有慕清歌，才能完成我无可避免的那场胜仗，即使倾其一生气力，于他，也要戾气的战火隆隆。 7。 或许，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烈性方刚总是多于疏淡和缓，所以总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欢悲，不达目的，便不会放手，十七岁之前，我以为我生命之中最怒放的时刻，便是嫁给林小和，来不及长大的十七岁之后，我才知道，我命中注定的不会得愿以偿，只会做什么错什么，一错再错。 当林小和手捧白色玫瑰而来，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而慕清歌，也不在如同平日一般拦着我们见面，他甚至对林小和哀婉的笑着，他说，林小和，以后，小狸就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像我对她好那般对她好。我还来不及反应，慕清歌就松开我的手，我看着林小和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他牵起我的左手，给我戴上戒指，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那是我为林小和留得位置，那里曾有个洞寂寞的流离失所，如今终于失而复得。 林小和只是说嫁给我，我便真的轻易的弃了根深蒂固的利刃和兵甲，为他披上白纱。原来，爱情可以让很多事情变得容易，不再执拗如初的不仅是情景，更是性情。我终于想清楚什么对我来说才是需要用命来珍惜的，女人天生就是感性之人，我不例外，当放下这些仇恨的旧时光，我开始和别人一般的生活，不再痴傻，不再佯装，而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不小心走进了天堂。 我想过去终是笑着记得疼痛着忘记的，我与林小和淡淡的活着，生活开始欢喜的细密如水，只是林小和依旧日日苍白着，他从来不笑，只是深深看着我，我终于可以望着他，拥抱他，那种温暖，仿佛时隔已久，终于抵达，猝不及防的无可抵挡。林小和，带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实和萦绕的柔软。 我和林小和有了新的房子，新的落地窗，只是我再也不爱花，那种牵绊过去的栗红色的花。我不知道林小和突然之间为什么有了这么多钱，我从不问他，我相信，只要是他带来的，就会祥和福瑞，此后，只要跟着他走，就再也不会有那些艰难困境。我会放过慕清歌，也放过自己。 8。 当我所有的仇恨都决定放下以后，我以为，获得的就会是幸福，可是，命运却不愿轻易放过我。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我还是回到了原点，可是，那个原点，再也不是我以为的原点。 那天，林小和依旧仅仅蜷缩着，以自我保护的姿态防卫着，他在做梦，他不断的说梦话，我看到他额上细密的汗，我靠近他，为他擦去汗，我把耳朵凑近他，我想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这么害怕。他说，对不起，他不停的说对不起。他说，秦楚红，对不起。我的掌心突然跳动两下，我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凉不热的喝，直觉告诉我，或许，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去找了慕清歌，我说，慕清歌，我知道，秦楚红是你害死的，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已经决定用一辈子的时光去原谅你，不过，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死她。慕清歌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他说，我害死她，怎么可能，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小狸，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看着慕清歌，嘲讽的笑，亏你说的出口，如果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是你的妈妈，那我就是你的妹妹，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说爱我，你以什么身份爱我。慕清歌低下头，他说，小狸，如果我告诉你，秦楚红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你会不会很难过，其实，你的妈妈生下你后，就因为难产死了，秦楚红只是你的继母，你的爸爸不忍心告诉你，也不准秦楚红告诉你，而当年，秦楚红为了嫁给你有钱的爸爸，就把我送去了孤儿院，直到你爸爸死后，才敢把我接到自己身边，所以，即使说我对她没感情，我不会害她的。 我怔怔的转过身，背对他，我说，那是谁害死了秦楚红，是谁害死秦楚红的。慕清歌沉默，然后解释说，我不知道你那天看到了什么，只是我想告诉你，那天，当我去到秦楚红的房间，她就已经死了，是被刀捅死的，在心脏的位置，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保险柜也被人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我顾不得把她拖出来就去救你，不管你信不信我，这都是真的。 听到最后，我还是哭了，秦楚红，你看，执拗这么久的我，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的，什么都做错了，即使慕清歌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害死你的，是林小和，你害死了林小和的狗，林小和害死了你，冤冤相报，无从了。可是，即使无关道德，即使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你是我的妈妈，那是无比荣耀的两个字，那是我从小就开始信仰过的两个字，那是我无法恨你到熟视无睹的两个字。秦楚红，你说，我是不是要离开林小和。 9。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走之前，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依旧是林小和的小妻子，我承认，林小和是我从始至终深爱的人，即使真相摆在眼前，我还是爱他，只是，以后再也不能爱他。走之前我还对他说，林小和，下了班你要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的。可是，等他回来，我再也不在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人群中，苍白的寻找再也不会回来的我。 走之前，我还是决定去跟慕清歌告别，只是，我还来不及开口，他就跟我说了再见，他说，小狸，我要走了，去西藏，西藏的隔壁是天堂，我要去西藏，或许以后就留在西藏，小狸，再见吧。我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直接拥抱他，像是拥抱自己几年来的爱恨情仇，其实，我感谢他，可是真的无法爱上他，所以，慕清歌，如果可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记得我。 我终于离开，去有海的南方，那里看不到西藏，那里没有慕清歌，也没有林小和，那里天海一线，干净的什么也容不下，却可以容下我，那里的地平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涯，或许，过往的故事真的从此成为过往，红尘旧人，别来无恙，离开就意味着再也靠不近，就当从未靠近，而我，自此，以歌伴天涯。 我是白痴，时光过后，日光盛大之前，我再也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