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美,情殇 文/宋慎之

辰小俊 发表在 4703 天前
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 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树水精盘。 ——李商隐《碧城》

李商隐和宋华阳的爱情是极具戏剧性的,太和九年这个男人在玉阳山西峰的灵都观里,邂逅了这个女人。他在彩衣飘飘,莲步缓缓的丽人群中邂逅了她,她和他年龄相符。妖童媛女中她是多么的美丽。他那时全没有《旧唐书》中所说的“恃才诡激,俱无持操”他有报复,对中唐的朝廷充满希望,他是多情的才子,注定了他的奇遇。他上玉阳山是寻着钟磬梵歌,道乐玄理的自在生活而来。正值公主入道。不期而遇,是上天给予李商隐日后无奈的一点补偿罢了。她是随行的宫女,聪明可爱。他们的相遇,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我每每想到这儿,不禁会笑出声来,是否也像《西厢记》中张生第一次遇见崔莺莺时,先是一愣,然后对一旁的人喊道:刚才莫不是菩萨现身了。男人在面对心仪的女子时,似乎都要犯些傻气,所以杨过在小龙女身边像个孩子,张无忌在赵敏面前举措不安的,或许正因为女人看到男人傻得可爱的一面,才动了爱怜之心。那天后,她是否在观内老君前调皮的坐着。或许正在偷偷吟诵他的情诗。而他悄悄在她的背后将她紧紧的抱住。“对影闻声已可怜,玉池荷叶正田田。”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爱她,他为他们的爱情写下了这首诗他们之间不再需要什么,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只要“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行,于是在青松柏树,青卷黄灯之下,打破了礼教的束缚,观内观外处处留下了滞云尤雨的印记。没有红帐,有她的衣裳设幛。没有丝竹,有他的文章以歌。那些誓言中一定有《上邪》吧,“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万敢与君绝。”

情爱的山盟海誓是必然的,但相对爱情,它更像是沿途的风景,我们总会遇见也必将与之擦肩而过。“当时只道是寻常”后知后觉,那时的缱绻,不过是两人内心的寂寞。当一切归于平静,发现其实热恋中,彼此把对方看得太重,弄得自己反而显得痴傻,这一半甜蜜一半酸楚的感觉都酿成往后要喝的酒。不得不喝却越饮越愁,就像是“骊山语罢清霄外”的好辰光,也终有“未将旧物表深情”的时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永远的感情应该是相知莫相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还记得她,在他年老以后,他说过“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在山西峰的灵都观,她怀上了她的孩子,被带回了皇宫,他也被放逐出了道观,当一个弱女子直面残忍的礼教时,宫院深深何处是春。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晚年他成了一个老人,月黑乌啼,长安桥冷。他仍然设法要与她见面,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一位朋友对说我:“就算他再爱她又有如何终究还是负了她?,所以他晚年的低吟也不过是为了缓解内心的忏悔。可忏悔又有何用 ?” 义山怎么想的我们无法揣测,但被放逐或许是最好的逃避方法。我们不能只单怪礼教的束缚,义山出观后确实没有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后来的他又经历了3次爱情,在王氏死后没有再娶。正如那位读者说的晚年他的那种行为是种忏悔以求得宋华阳原谅。但一切枉然。

  李商隐当初你对爱情是冲动还是猎奇呢。

  现在想想,爱情往往像是一个苹果,一些人只是冲动,一心想尝甜蜜,却在咬了两三口后感觉酸涩,便将它放弃。让这个苹果在曝光中迅速腐蚀。而那些对爱情抱有猎奇思想的人其实当你们才涉足爱河,爱情已经死掉。

  真正的爱情是一种经营,在理想,责任下才可以结出更甜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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