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干了眼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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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干了眼泪之前

作者:苏仅生
<一>
两年前的火车站里,看台上,人潮涌动。我们俩面对面,相互注视却又彼此沉默不语。

最终,在即将北上火车的轰鸣声下,你匆匆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厢。

当时,我认为那车厢太过拥挤,刚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口却又什么也没说。

因为,你的身影早就淹没在了那方盒子大的人群里。

我对自己喃喃道:果真那么拥挤呢!

铁轨承载着缓缓驶过的列车,它还是那么安静,如同那时的我,那么的安静。

耳边回荡着你说的那句话,照顾自己。



<二>

两年来,时光小镇还是如此美丽。

它有着湛蓝的天,碧绿的水,舒软的草场以及那满目低平的山丘,蔓延、蜿转。

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你总是背着我在低山上狂跑。

不一会,你的呼吸便就有些急促、难喘,而那时不懂是非的我,一个劲儿的胡闹,在你弱小的背上,我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并且还高声喊道,驾驾驾。

看,以前我有多不懂事。

所以,你离开了就不再回来了是吧?

可是,怎么办?

长大了的我才发现,我在两年前,那个不懂事还是孩子的年龄,犯下了一个错,而且错的离谱,以至于到了可笑。

两年前你说,照顾自己。那时,我天真并且固执的认为是,等我回来。

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明明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三>

我记得你是去了南城,那个在时光北方的城市。

曾经听说,南城之所以叫南城,是因为它向南而生,温暖如阳。还听说,它有着大片的向阳花海,而每一朵向日葵都是它的守城者。

十四岁,自认为已经长大的我只身来到了这个只曾听说的地方。

是来寻找温暖还是你,十四岁的我,茫然却又坚强。

既然等不到你,那我就来找寻你,或许,在这懵懂的岁月里,找到了你也就是找到了温暖呢?



<四>

南城,我以为我见到的第一个会是你,可是不是呢。

那么,你在哪?

若大的城市,陌生的面孔,原本还有一丝坚强的我开始彷徨,然后,害怕。

孤身站在路口,我想说的是你在哪,不过,你肯定没听见,我说的是我在哪。

对啊,我这是在哪?

擦肩而过的巴士极速而驶,摩天大楼也开始旋转,天空似乎并不那么明亮,比起时光,至少它没那么蓝。

我转身四望,无望。

听说的花海在哪?听说的守城者在哪?还有,你说的南城在哪?这里又是哪?



<五>

渐渐地,三毛的生活开始颠覆在我的肩上。

于是,十五岁的我开始了流浪,而浮巷是我唯一出没的场所。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的一辈子就这样窝居在这里?没有牵挂的同时也忘却追求?

那么,我来这地最初目的又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只是找你,找不到我就回家,是吧?

可你知道吗?妈妈在你离开的第一年,她也走了。爸爸在我离开的前一天,他找妈妈去了。

于是,整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了。

我哭,我闹,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还是我,被你们抛弃只剩下一个人的我。

流浪过后的我才知道,其实你是最差劲的哥哥,最差劲的。

<六>

认识歌手后,除了浮巷,我更喜欢去天桥。

歌手不同我,他居无定所但他怀有梦想。说不定哪天,因为他的坚持,梦想就变成了现实。

然后,他的歌就不再只是唱给我一个人听,而是被全世界都拿来欣赏。

天桥上,他习惯着单脚垫于栏杆上,微微低头闭目嫣然露出一副沉思者的模样。

他管这叫,酝酿。

我当然不懂这些,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等他所谓的酝酿过后,看着他手捋过吉他,一根根弦开始抖动,一段段声乐忧心入耳,再伴随着他略微沙亚而忧伤的嗓音,我迷惘,可我就是喜欢。

歌手和我一样,同样喜欢安静。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我和他肩并肩看着阳光慵懒的洒在乳白色大理石上,然后遥望人潮,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那样的感觉就像当年送你离开一样,只是那时我不懂是非,而现在我懂是故。

他说,他要离开继续他的漂泊了。

我微笑,说,祝你好运。

他微愣,想说什么,张了口却没有声音。

有过相同经历的我,我想,我理解。



<七>

歌手走了,走的平淡。除了一张手绘的地形图,他什么也没留下。

黑笔素描,很是简单。起点是天桥,终点在南边,命名为花海。

原来,真的有花海呢!

可是,你在哪?花海的那头,你会在吗?

歌手想说带我一起离开,而我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岁,继续固执并又天真的等你回来!

我知道,当初的离开并非你意,其实爸爸也不是有心的。你知道爸爸爱我,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也爱你,因为你是妈妈的孩子。

可是,我爱的哥哥,你还爱我吗?

我在你曾说的南城等你回来,等你回来背着我在金灿色的花海里奔腾。

然后在你粗喘难忍的时候,我会搂紧你的脖子,贴近你的背,我说:我怀念这体温。

南城的守城者,如果你看到了那个秀容清新,干净如水的男孩,请告诉他,十七岁的我在这里等他。

<八>我爱的你,在哪?

在风干了眼泪之前,把我抱在怀里,好吗?

《在风干了眼泪之前》是一个很不错的故事,推荐给你们。
也不知道你们看过了没?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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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章

所属文集:《时光当铺vol.2》
文章作者:苏仅生
最近更新:2019-05-29 15:53